市集上五顏六色的蔬果在陽光下閃耀,活跳跳的鮮魚、粉紅色的豬肉,小販吆喝的聲音此起彼落,老練的歐巴桑們在每個攤子前東挑西揀,年紀輕一點的女人們也笑語盈盈、來回穿梭。
離我家五分鐘路程的向上市場是一座很有趣的傳統市場,台中人提起它總是皺皺眉頭說:「哎唷,向上市場的東西很貴ㄋㄟ」,可是每當問起哪兒有好菜好肉好食材可以買時,台中人一樣堅定表情地點點頭說:「妳要去向上市場啦!」這個市場整齊、乾淨,每個小販都把自己的攤位打理得整潔舒宜,紅黃綠紫各色生鮮繽紛地擺在攤台上,不知怎地就是特別誘人。
原本只是要去買一點丁香來煮Mulled Wine,順便帶一把新鮮柳松菇拌個油醋前菜而已,一不小心在市場裡迷失了方向,東繞西繞的結果,走出市場時手上已經多拎了好幾袋。
在冷颼颼的寒流裡瑟縮了好些天,明亮溫暖的冬陽讓每個人都忍不住迎上去曬出一身暖意,剛走出市場的我瞇著眼睛好享受,突然遇見路邊一位陌生阿伯朝我咧嘴一笑,陽光在他的髮際畫出一道金圈,從櫥窗裡模糊的反射中,才發現原來我自己也是微笑著的。
回到家洗衣機剛好嗶嗶地叫著喊完工,到屋頂晾床單,巧遇了剛爬完玉山的鄰居,他一邊笑嘻嘻地曬著登山背包,一邊邀我們加入爬百岳的行列,言談間我也分享了那份令人羨慕的得意。
然後我開始動手做工程浩大的紅酒燉牛肉,幾個小時後,整屋子都飄散著南歐特有的香料氣息,誘著我很想假裝沒有請客這回事,搶先一步大快朵頤。
都說12月是想念的季節,於是上網發了幾封MAIL給久違的朋友,日子那麼久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也只是一句健康平安,這樣普普通通卻深情款款的問候。而MSN上那約來約去老是錯過的朋友,在不著邊際的五四三閒扯淡中,終究是說不出想念這兩個直接又肉麻的字,就當對方會懂就好。
晚上,Rafiki 的夥伴們聚餐、交換禮物,年輕女孩們一個接一個的爆點笑到我兩頰發痠,約定日期的時候並沒想到是冬至,無巧不巧地一起吃了熱呼呼的桂花釀芝麻湯圓,一起長大了一歲。
是的,這麼瑣碎,這麼平凡。
這麼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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