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裡的一場大雨,讓早上的空氣裡充滿秋意,天空又高又藍,微風輕拂,平常醒來還要在床上賴個半小時一小時的我,也捨不得辜負了這麼難得的好天氣,早早起來澆花餵魚。

趁著好天氣,洗了一大籃衣服。晾衣服的時候,陽光亮晃晃地透過窗戶照在潔白乾淨的衣服上,衣擺隨風輕輕飄揚,還可以微微聞到衣服剛洗淨的芳香。我很不會做家事,也不是稱職的主婦,但在永遠做不完的家事清單裡,偶爾還是可以換個角度,感受那一點點的、恍惚的幸福時光。

公婆到醫院復健還沒回來,接連著忙完了幾件事,突然覺得家裡有一種特別寧靜的氣氛。

這麼棒的天氣,覺得很該好好吃頓早餐,於是用牛奶、蜂蜜、雞蛋、麵粉和起司做了一個香脆Q軟的鬆餅,配上一大杯鮮奶,坐在小小的露台花園裡獨自享用。

其實現在還是盛暑八月,這意外撿到的秋意,應該不到中午時分就會消散了,再晚一些想必又要恢復炎炙悶熱的三伏天氣吧。

長年待在冷氣房裡的上班族很難感受到天氣變化的微妙,恆溫的辦公室淡化了不同情緒的起伏;看不見天空的窗戶、感覺不到溫度的座位、沒有彈性的工作內容,隱蔽掉了很多小小的、微妙的幸福感官,只剩下大量的無力感與嘆息。

朋友總是說我很幸福,然而我所感受到的幸福片段,同樣發生在每個人的身邊。

天空是公平的、雲朵是公平的,氣候和溫度的變化也是公平的,今晨這份好舒服的秋意,我相信妳出門的時候也發現了;我看到那排正在開花的欒樹只是一般的行道樹,每一台飛馳而過的車輛都一樣看得到;妳可以輕易在公司附近買到比我更豐盛的早餐,也許在上班途中看見一隻超可愛的小狗搖尾巴,說不定到了辦公室妳發現桌上的小盆栽長出一小吋新芽......這些小小的片段應該也會使妳從心底透出一個無聲的微笑,感覺到一點輕巧的心動與幸福吧。

幸福,有那麼難嗎?永恆的幸福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追求、大量心力栽培,但是韶光片影的幸福,有時候只是一個微笑的瞬間,一次心跳的節奏,就這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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