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北城舊事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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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ep 21 Thu 2017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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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年了,那個天搖地動、把台灣震上國際新聞的夜晚,以及後來的種種故事,在我心裡依然恍如昨日。

凌晨時分,我莫名其妙地睜開眼睛清醒,接著開始輕輕搖晃,小狗突然跳上床挨在我身邊哀鳴,漸漸地搖到害怕起來,在腦中快速複習著學校教過的一切避震演習。

驚魂未定,床頭的電話響起,身邊的人都知道我膽小又獨居,那陣子我們正處在不知道第幾次分手還沒復合的空窗,也有一個好像是好像不是的新男友,然而第一個想起我的,終究是你。

隔天你說要回埔里去找家人,就完全失去了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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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夢見你。

 

不知道從哪一年哪一月開始,每次夢見你,我就畫了一筆,一筆一筆累積成一個正字。

今天剛好集滿了第1000個。

一千個有你的夢,一千個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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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你的生日。

廿年來,第一次,我沒有直接祝你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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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打開電視隨便轉到一部國片,前兩年紅極一時的話題電影,正好演到尾聲了,腦袋空空地看完了還懶得轉台,盯著片尾的工作人員字幕發呆。

緊接在第一個跳出來的美麗女主角之後,是你的名字。

我看了快四十分鐘的電影,裡頭有無數男主角的鏡頭,而我完完全全沒有認出來那是你,有好幾分鐘的時間,我不知所措地愣在電視機前面,也不過短短12年,曾經這麼熟悉的表情,原來已經這麼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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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Rue 216 和老友聚餐,意外遇見KostiC十分真誠的吉他演奏,聽著這樣的音樂,不知怎地就湧起一種懷念的感覺,是想念某一個人或是某一段日子的心情,忍不住又多點了一杯酒慢慢聆聽。
回到家醉醺醺地在FB上隨手打下此刻心情,卻收到兔子找出多年前的舊留言連結,看著看著哭了,看著看著又笑了。那個年輕的、陌生的自己,真的曾經寫下這些文字嗎?那種強說愁的年紀寫下的東西都很幼稚,可是我現在有長大一些嗎?那個對三十歲充滿困惑的年輕女孩,如今已經快要進入不惑之年,一晃眼十年歲月不見了。
 
我的生命有沒有變得更成熟、更豁然或是更圓融呢?我不是很清楚,不過現在的我有了自己的家庭,不滿意但可接受的平凡生活,雖然偶爾還是會孤單,但是不再那麼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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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異性朋友,平常八百年不見面不聯絡,但是有事找上門的時候,就是願意為他兩肋插刀。

這種朋友知心換命,用「知己」來形容還算太淺,可是不管怎麼熟悉怎麼親近,就是絕對不來電,當死黨可以,當情人休想,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還是一樣絕緣。

我曾經有過這樣一個異性朋友。對他而言我堪稱紅粉知己,對我而言他是找不到適合的成語;平常其實絕少聯絡,一年還見不上一次面,但是只要一通電話來,就是刀裡來火裡去,彼此也不皺一下眉頭。

我們一度戲謔地開著玩笑,萬一自己變成植物人、不能言語、意識不明的時候,大到要不要安樂死、小至穿什麼顏色睡衣,請家人去問另一個人就對了,一定百分之百能夠代表本人的意思。

受傷的時候,只有對方知道怎麼對症下藥;低潮的時候,可以不客氣地拖著對方牢騷到天亮;被誤解的時候,對方輕輕一句話就明白站在自己這邊的支持;開心的時候,倒是很少想到對方,哈哈!

這樣的朋友,曾經是這般的交心信賴,相隔天涯亦如無物。

不過,這都是「曾經」了。

漸漸地我們長大,有了新的事業和新的生活,他和我的身邊都有了另一半。縱然我的老公寬宏信任,相信這是一段純淨絕緣的珍貴友誼,但是他的女友卻不做如是觀;女生的佔有慾是很可怕的,我卻沒法怪她,如果我老公也有同樣的紅粉知己,我也會很生氣吧....最瞭解你的人竟然不是我!這是女生最可怕的魔咒了!

紀念自己曾經有過這樣一個,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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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燦爛刺眼,撲面卻盡是冷冽的寒風,空氣乾燥冰冷、大片欒木喬木綠意滿眼,恍惚間有一種身在溫哥華的錯覺。

太冷不想自己洗頭,誰知為了去美容院,過個馬路把鼻子都快凍掉了,上一次鼻子快被凍掉的感覺,是剛到溫哥華的那一年。

在溫哥華的時候,待在戶外的時間很短,吸進來的空氣不知道是因為太乾淨還是真的溫度低,老是冰得沁進心坎兒裡,那是我初抵美麗的楓葉國度時,第一個印象。其實後來真的在溫哥華生活下去了,並不太會感到寒冷,不管是家裡或是Mall,暖氣開得人人穿短袖。

我很少會想起溫哥華的事,那是我來不及熟悉的美麗城市。

搬到台中定居以後,竟然時常隱隱約約地勾起溫哥華的片段記憶,空氣的乾燥感覺,明晃耀眼的陽光,又高又藍像透明一樣的冬日天空,寬敞的馬路,以及很多很多的樹,會開滿一樹繁花的大樹,這些,都好像我記憶裡的溫哥華。

那時候我才十七歲,天真任性,不顧一切放棄了人人豔羨的移民身份、遠離了家人,一個人回到台灣。

十五年過去了,我一樣任性地,再一次遠離了家人,卻搬到一個讓我想起溫哥華的城市。

差別是,今天是冬至,晚上我可以吃碗香氣襲人的桂花酒釀湯圓,或是來碗香菇鮮肉圓子,配上綠悠悠的翠芹和筒萵。

誰說月兒不是故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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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有一個時期,過度早熟的我深度迷戀,或者說,迷失在存在主義的世界裡。尼采、叔本華以及黑格爾的辯證論,取代了三角函涵數以及京滬鐵路經濟作物那些顯然在我們這種明星女校比存在主義更重要的存在。

   後來我長大,和大部份台北人一樣考大學、出國、工作,和大部份人一樣努力,於是我陸續進入幾間名聲可能令大部份人有點羨慕的公司,像條狗一樣忠誠地付出青春與腦細胞,為自己換來一張薄薄名片上的身份。

  以為自己幸運地經歷過一些不平凡的事件、認識一些不平凡的人,以為自己終於從眾多平凡者中脫穎而出,於是我在少年得志平步青雲的掌聲中,被堅固地緊鎖在深度社會化的團體意識中。

  有天夜裡突然回顧起自己的台北生命。

   我出生成長在台北最精華的地段,從小學、國中到高中都是所謂明星學校,待過資優班,得過幾個不大不小的文學獎,有過一些條件不錯的追求者;我的工作與事業非常順利,當然我自己也非常努力,雖然沒有一步登天但也堪稱是少年得志;當我的生命開始完成父母與社會的期待值時,我開始計劃放棄與逃亡;當我終於達到創業的幻想,以為夢想就在不遠前方時,我終於逃走。

 從台北出走需要很大勇氣,因為99%的人害怕再也回不去。從社會價值觀出走更需要勇氣,總是有些親愛的好朋友不想再參與生活這場瘋狂的賽跑,卻又不甘心做個落隊的人。國家的首都被認為擁有最寬最高的視野,所以大家拼了命擠進去,再辛苦地為自己掙一方小小地盤,以為自己出人頭地的那一刻,其實是已經被首都窄化的價值觀徹底同化,熟練了遊戲規則,並且徹底退化成社會機器中的大小螺絲。

  我也曾經大義凜然地跟朋友談起社會菁英該擔負的責任、高談闊論研究屬於我們這個時代青年的理想與義務,但是我心裡好像也不曾真的認同那慷慨激昂的年少輕狂,然後就這樣跟著社會的變動,在別人來不及下手之前,早已腆著臉扭化了自己的中心思想,我是說,如果曾經有過的話。「...我們的文明教養讓我們體會到什麼叫『自由』,在那同時我們都失去了自由...」她這麼寫著。

  總是時常憶起台北那一天開了十七個會、提案、開會、腦力激盪、提案、腦力激盪、提案、腦震盪的鬼日子。我們習慣那樣的緊張忙碌,我們漂亮堅強地解決工作上每個問題,光亮平整地撫平生活中的荒草,最後我們都變成一顆顆洋蔥,看似平滑細緻的生命,剝開後的疲憊真相辛辣得叫人直掉淚。

     終於我離開了

青春期柔順未發作的叛逆因子,在後青春期的尾巴終於累積成扭轉人生方向的一場暴雨,打亂了所謂的生涯規劃,模糊了前方原本明晃晃的道途,讓我不得不轉彎。經過許多不安與惶惶惑,被迫面對許多不諒解與責難,慢慢地前方開始出現不一樣的風景。

     掙開規範與唯我之間存在著很長的距離,我從來都渺視巨大無聲的道德價值觀,然而事實上我的從容是來自於另一種屈服於社會價值枷鎖後的縱容,於是我又回到道德的圈圈裡,去承擔另一種義務與追逐,差別只在我終於逃出了包瑞德實驗那個擁擠的瓶子。

  ※包瑞德實驗:科學家將許多小強放進一個玻璃瓶子,給予充足的生活必要需求,於是小強不斷繁殖,在不干擾且供應充足、但空間限制的條件下,小強越來越多、層層疊疊,最後出現生理上及智慧上的退化,成為一群白癡小強,唯一會的事,就是爬到其他小強的頭上,爬到瓶子最上面,瓶子的上方沒有封口,但最上面的白癡小強並不會逃走,牠已經退化到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牠只是爬上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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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點醒來,再也無法入睡。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換了一百種姿勢,數了幾個牧場的羊,試著讓腦筋一片空白....結果越來越清醒。 

  

    天空漸漸亮了起來,我已經完全失去睡意,索性起來整理花園。昨天新增了兩株唐竹、五株迷你玫瑰,還有正在復育中的水生植物;施了花肥又施了葉肥,把唐竹的雜枒修掉、厥類換個位置...忙和了好一會兒,清晨出門運動的公婆也回來了,一邊閒聊著唐竹的適性,一邊驚喜地發現小蓮花新展開稚嫩的葉片,不知不覺發起呆來。

  

   早晨雖然清涼,這樣一陣攪和下來,竟也大汗淋漓,沖完澡坐在花園看自己的成果,感覺花花葉葉都在微笑似的,雖然是一種恍惚的錯覺,但植物的好心情也感染了我,拿出長笛就著清晨淡淡的陽光開始練習。

     失眠最容易讓人想起前塵舊事。

     去年底,我剛剛到台中不久,所有的經歷、資歷、人脈一起留在台北,對這個城市既陌生又徬徨。有天到台中地區的統一超商分公司去送個案子,那種感覺十分複雜,我依然如此熟悉統一集團整個體系的作業程序與要求,卻已經全然是個外人了。新名片跟著企劃案一起送回台北總公司,當時得知在台中分公司的直屬上司,也就是台北的現任主管是我的"同梯",回憶起很多以前一起受訓上課、參加策略會議的種種,但是我想他已經不可能記得我了。

      過了幾天,我不但接到來自台北總公司的電話,還接到台南事業部主管的電話!同梯熱情地問候我怎麼會跑到台中,台南事業部的主管們也關心我這兩年的發展...談談笑笑掛了電話後,要很用力才忍住眼淚不要掉下來。正因為我深深明白他們的工作有多複雜、有多沉重,更清楚知道他們每天、每週、每月要忙著應付多少新面孔,因此對於這種「記得我是誰」的感動,真的不是濫情。

  那幾通溫暖的電話,點醒我快速抽身離開當時胡亂找的工作。接到部長電話時,我的手機差點掉下去,沒想到部長口氣溫和地告訴我:「不要糟蹋妳自己的價值,才華跟才能寧可不用,而不要用在不值得的地方。」當初硬要離開時,搶人風波鬧出一陣風雨,心虛怯懦讓我離開後再也不敢跟大家聯絡,沒想到關心我的人,一直都在。

      現在我過得很好,慢慢在這個城市找到一種平衡的生活方式,再也不是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的主管,遠遠離開曾經屬於我的戰場跟舞台,卻實實在在地從生活中找到平淡的快樂與幸福。

       夜深忽夢少年事,我突然很想寫幾封信,謝謝那些打電話關心我的老長官、老戰友,因為他們的記得,才讓我沒有在孤單寂寞中自暴自棄,慢慢找回自己。

   晨光漸漸強了,回到屋內一看,還沒八點,MSN上當然一片紅咚咚,突然第一個訊息跳出來,哈!我自己都不相信!剛剛還坐在花園發呆想著統一的人與事,第一個跳出來道早安的訊息,竟然是統一總公司行銷企劃室的老友,這是巧合嗎?還是一種提醒呢?

      關心要趁早,感謝要及時

 

  生命中許多偶然與巧合有多麼微妙呢?我們自己永遠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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